那天我还是几乎没有来由的爆发了,说了一句发狠的话,其实说那句话的时候,我自己也知道那只是说说,到了谁也不会把谁怎么样,至多只是把这场马拉松式战争又被拖延的愤怒表达一下而已,就像当年一位颇不受待见的师兄,实在忍受不了大家的奚落,放出那句“我已经很久没杀人了”一样,结果虽然因为这句话引来更多挤眉弄眼的嘲讽和被当作佳话流传而更加让这位仁兄备受煎熬的话一样,但话放出了就放出去了。
虽然我话头所指的那位贼眉鼠眼的家伙并没有作出相对应的反击,但我的出言不逊还是把妈妈吓坏了,事后小羊说妈妈告诉她,那个时候妈妈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快了。
妈妈有自己的逻辑,这种逻辑应该说是建设性的,到底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于是乎妈妈和小羊都呵斥我,然后妈妈转向对方,继续探讨问题怎么解决,这时候我发现我的愤怒一半源自我的对手,而另一半却是因为这个时候还要进行探讨这样我认为荒谬的逻辑。
于是,我愤然离场。这种场面在无聊的电视剧和平庸的电影里很常见,无论用拂袖而去还是愤然离开来描述,都掩盖不了编剧的无能和无能编剧笔下人物事实上逃跑的现实。那天,我摔门而出的刹那,深刻的发现了这一点。
接下来的这两三天,妈妈在一手打理那边的事情,到了这个阶段,其实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让人钢牙咬碎的难解之题,一切看上去都恢复了应该有的样子,妈妈也跟往常一样,在我们下班回到家与我们相处的那段时间,保持着在我看来天性中就有的快乐和善良,这一点在她做饭时的哼唱、看见我们时的笑声、对周边相关或不相关的事情总是喜欢不知疲倦的指出其应该的模样、对一部陌生电影的好奇心足以抵抗她身体的疲倦以及看到《暖情》这样的电影抹眼泪之中都分外醒目的迸射出来。
小羊说妈妈很单纯,在那次震怒之后面对妈妈时,我才清晰的明白小羊那句话,有时还会在心里把“知女莫若母”那句话颠倒过来然后慨叹一番。